阿基巴德攻打恩洛斯

第八章

　　恩落斯历法3月21日，整个大陆的所有村庄每年都要在这一天举行成人祭，到这一天满10岁的儿童通过参加祭祀从此变成成人，象狩猎，婚嫁，分配食物，参加村落的议会等等，都要以成人的标准被对待了。
　　距恩落斯皇宫较近的一个村庄里，村民们早已集合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等待着本村成人祭的开始。大人们在为将要参加成人祭的孩子打点行装，虽然孩子们都很不耐烦，但是大人们还在不厌其繁的在他们耳边重复着武器和盾牌的使用方法。
　　“爷爷，今天我就能成为成人了。”一个将要参加成人祭的儿童在跟他傍边的老人说话。
　　“恩，害怕吗？”老人问道。
　　“哦，”儿童忧郁了一下，最后坚定的说道：“不怕！”
　　“好，这样才能战胜那些猛兽，你越是害怕，越容易受到猛兽的伤害。”
　　“从此我就可以象成人一样自由的生活了，”原来这个孩子是这么想的：“今天却还要做着我不愿意作的事。”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跟其他孩子想法不一样，”老人叹道：“别的孩子都是为了以后能分到成人一样多的食物。”
　　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村庄，居民们居住的房屋大多都由草木建造，偶尔有富裕的大户人家用砖石建造的好一点的石屋散布在其间。很远处靠近城堡的平原上就是昨天阿基巴德跟罗蓝德决战的战场，依稀可以看到有皇家的士兵在清理着昨天那惨烈的战斗留下的尸体。为了不让奄奄一息的生物或战士再经受痛苦，一些收尸人正用一根很随意的一头包有钉子的木棍逐个敲碎他们的头颅，经常有木棍上的钉子嵌入头颅很难拔出的情况，一个收尸人边费力的拔出木棍，边嘟哝着什么，好象在说死了还让他费这么大劲……终于拔了出来，那个手臂一直举着的武士好象还有什么话说，应该是在想他的妻儿吧。但是随着钉子的拔出，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手臂咽了最后一口气。
　　但是这边青山依旧，绿水淙淙，村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了，只要战斗不波及村庄，村民们从来不关心那些无聊的英雄们你死我活的争夺城堡。
　　不紧不慢的鼓点响了起来，集中在空地上的村民们都站了起来停止了相互的交谈，由于村落较小，今年只有4个孩子到了10岁，只见4个少年陆续走上了前台，村长从一个器皿里面掬了点水洒在他们的头上，默默念了几个没有人能听的到的句子，好象一个魔法师在对着4个孩子施法。过了一阵子，4个孩子分别喝下了一些村长分给他们的烈酒，这些孩子虽然只有10岁，但是长的已经到了成人的个头，从他们结实的身体不难看出他们从小就接受过体能方面的严格训练。只有一个少年，略显单薄一点，而且不象其他少年那样斗志昂扬，跃跃欲试。他的表情开上去非常平静。正是刚才那个被他爷爷认为从小就与众不同的少年。这时他的爷爷依然在担心着这个少年：“这孩子，不会被淘汰了吧，万一他被......”他几乎不敢想下去。
　　4只饿狼，几天前就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木笼子里，每个饿狼都占据着属于自己的一个角落，来回在迅速的走来走去，偶有两只饿狼碰到了一起，都会互相露出自己惨白的獠牙，并且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似乎再饿那么几天，它们肯定会自相残食了。
　　木门突然被打开，4个手持刀斧的少年鱼贯而入。饿狼似乎感到了危险，又或者终于等到了盼望已久的食物，不再来回跺步，而是迅速的并排站在了一起，这时候它们也象人类一样，知道团结的力量了。每个饿狼都低着前颈，淡绿的狼眼死盯着进来的四个少年，嘴里发出令人恐惧的呜咽声，后腿都弯曲着，这样它们随时可以向前扑出，咬断猎物的喉咙。
　　毫无畏惧的勇敢的少年们手中的刀斧早就落向了饿狼的头颅。只要杀了这几只饿狼，明天就可以分配到成人一样多的食物了，而且在笼子里相互配合干掉几乎是丛林里最不具危险的猛兽，也是为以后的集体狩猎积累最基本的经验。几乎是在同时，4只饿狼都扑向了4个少年中最弱小的一个，虽然人类不明4只饿狼是怎样传递进攻的讯息的，但是猛兽们总是进攻那个最弱小的猎物，而且进攻的方位互有分工，决不混乱。
　　两只饿狼扑向少年的喉咙，这是最关键的部位，几乎所有的猛兽都是这样直截了当的杀死猎物的。另外两只撕咬少年没有护甲的小腿。其中一只饿狼的牙齿几乎都已经切进少年的喉咙了，但是头颅却被另外一个少年硬生生砍了下来，从脖颈里喷涌的狼血溅的到处都是，几乎迷住了少年的眼睛。
　　虽然盾牌和手中的短剑挡住了大多数的进攻，但那个稍显孱弱的少年还是被饿狼掀翻在地。物择竞天，弱小就要被自然淘汰，这是对所有生命都不变的法则。剩下的三头饿狼似乎顾不上理会其他少年的进攻，最多也就是闪躲而已，但是却疯狂的撕咬着那个相对弱小的可怜的少年的任何一个可以咬到的地方，瞬间，少年的全身已经鲜血淋漓了，村民们也都屏住了呼吸。但是正是因为这个少年吸引了饿狼的几乎所有的进攻，使得其他少年终于有机会把剩下的3头饿狼都砍死在地。
　　只剩下3个少年的喘息声，村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少年。只要他能站起来，就能马上得到医治，否则只能这样失血死去而被淘汰。终于，在村长就要宣布剩下的三个少年通过成人祭的时候，那个少年用手中的短剑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似乎还有一丝笑容在他脸上闪过。
　　人群欢呼起来，4个少年都通过了成人祭。

　　舞蹈和宴会之后的黄昏。
　　海边。
　　风根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人类的活动，依旧那么千年不变的吹着；海根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人类的思想，依旧那么千年不变的啪嗒着海岸傍边的礁石。
　　虽然有风声和海浪的声音，但是自然却显得那么静谧。海鸥和不知名的海鸟在归家前寻找着最后一次食物。远处的夕阳预示着一天将要过去。
　　两个身影在海边的岩石上并排坐着，一个身着皮甲的少年正是今天参加成人祭被饿狼咬的遍体鳞伤的少年，身上的绷带和他的气色说明他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医疗。坐在他傍边的是一个少女，明亮的眼睛和匀称的脸庞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阿诺，你在想什么？”少女问傍边的少年，原来这个少年叫阿诺。
　　“我终于是成人了，”阿诺看着天边的彩霞说道：“从此我有了自由。”
　　“真羡慕你们男孩子，我今年也10岁了，真希望向你们男孩子一样参加成人祭。”她似乎没有听出来阿诺话中的含义。
　　两人无语，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半响。
　　“赛丽亚？”阿诺突然出声问道。
　　“恩？”
　　“有一天我要去寻找成为英雄的办法，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成为……英雄？”赛丽亚有点茫然了：“怎样成为英雄呀？到哪里寻找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从小就想成为一个英雄而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类。”阿诺仿佛在唱高调。
　　“恩，我们毕竟是孩子呀，我跟你一起去寻找英雄，得经过大人的允许。”
　　“我今天已经是成人了！以后别叫我孩子了。”阿诺满脸不高兴的提醒赛丽亚。
　　“哦，对不起，我刚才忘记了。”赛丽亚调皮的笑了笑，向阿诺作了个鬼脸：“好了，阿诺大人，大人阿诺，你将来到哪里我也跟你到哪里。”
　　赛丽亚刚说完突然感觉到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劲，再仔细一想，不禁一朵红霞飞上了脸庞，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女孩比男孩这种想法早一点。
　　漫天的彩霞，映的两个少年脸上都是红扑扑的，阿诺根本没有注意到赛丽亚心里微小的变化，到是注意到了远处村子那边浓烟滚滚。
　　“赛丽亚，村子好象失火了。”阿诺站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